第(2/3)页 岑羲冷冷笑了一声,从我身边走过,径自走到窗边,抬手指向了远处烟雾缭绕的亭台水榭“我在这宫中生活了二十几年,你也在这里停留了无数日夜,皇宫从来有着致命的吸引力,也有你躲不开的皑皑白骨,要想在这里生存下去,看到头顶上的日光,‘身不由己’从来都只是最可笑的借口。” “青枝,如果这真的只是一场交易,你给的未免太少了。”岑羲转过身来看我“没人会心甘情愿地放走自己已经到手的猎物,我想,父皇现在应该已经下旨,要私下处死他了吧?” “你说什么?”我震惊,然细细一想,又该如此。 皇上的果决和狠辣,我一直明白。 “现在你去,也许还有转机。”岑羲深深看了我一眼,转身重新坐回了自己的位子上,微微敛袖,继续开始为自己手中的锦绣山河图添墨描画。 我咬牙瞪他,暗中却是气泄。 敢情今个儿又是被他忽悠了一通,还没交锋,就已经输了。 或许,我一开始就不该来找他。 纵身从窗口跃下,我闭上眼睛,轻轻落在了一处屋檐上。 再回头看了一眼禁言阁,我抿了抿唇,飞身而去。 “主子,这么放任沈相,也许下一场祸事就不远了。”鲁鼎现身在阁顶,他俯身跪在岑羲面前,神情间全是不解“您为什么要她去救杜少城主,他若被皇上处死,我们岂不是省下些力气?” 岑羲抬头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鲁鼎,轻轻冷笑了下“凡成事者,需得往前看,一时的利益不过是镜花水月罢了。” 鲁鼎一愣,呆呆看向岑羲。 主子的意思莫非是想利用沈相的重情重义,趁此永远断了杜氏一族的后路,免去芩国的这一祸患吗?31 那沈相之谓之情,岂不是变得无地自容?沈相那么相信主子,此事一旦做下,也许日后想要好好相处就难了。 “主子可……可想过沈相大人……” “她会明白我,她也必须明白。” 鲁鼎的神情僵住。 “父皇的病如何了?一春子大夫是如何说的?”岑曦看了一眼鲁鼎,问。 鲁鼎霎时回神,他低头回禀道“皇上的病是急怒攻心所致,一春子大夫说,如果没有天赐神丹,皇上恐怕是拖不过这几日了。” 岑曦的怔了下神色,没有说话。 “主子要去看看皇上吗?”鲁鼎试探地问了一句。 岑曦沉默了很久,最后只是将视线淡淡落到自己笔下地画卷中。 “冤孽,偿命。” 如果说从前,我一定不会想到自己会三番五次来这个地方——天牢。 说实在的,我很怕来这个地方,不过我想,大概这个世上也没有人不怕来这个地方。 一柄长剑杀进黑暗无光的地底深处,我拂袖斩断牢牢锁住的铁链,扬腿踹翻了正端着毒药的托盘。 “沈相大人!”李全心里一惊,焦急地去看摔到地上的药瓶。 药瓶已碎,毒药已撒,覆水难收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