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他的声音越压越低,尾音都带着颤,攥着的拳头指节泛白。 自小在兵圣阁的演武场摔打滚爬长大,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是刻进骨血的念想,被逐的这些夜里,他总梦到师父在演武场教他扎马步,枪尖挑落的积雪砸在脸上,凉丝丝的。 “谁告诉你你被逐了?” 吴刑长老上前一步,声音洪亮如钟,震得周遭的雪粒都跳了跳,他从袖中取出一枚墨玉令牌,递到孙不休面前,“阁主已传令全阁,恢复你兵家弟子身份。藏书阁的兵道古籍、演武场的淬体阵,你随时能进。” 墨玉令牌触手温润,正面刻着栩栩如生的枪纹,背面“孙不休”三个字是新刻的,刻痕还带着淡淡的兵家才气,“收好了,别再像上次那样弄丢了。” 墨玉令牌落在孙不休掌心,温润的触感瞬间驱散了指尖的寒意。他低头盯着令牌上熟悉的枪纹,又猛地抬头看向孙不眠,师父正背过身去,用袖子擦了擦眼角,吴刑长老则别过脸,望着远处的雪山。 孙不休的眼眶猛地一热,滚烫的泪珠没忍住砸在令牌上,晕开一小片深色湿痕。 他猛地后退两步,对着兵圣阁山门抱拳躬身,腰背弯得几乎贴到膝盖,声音哽咽着,却格外清晰:“弟子孙不休,谢阁主恩典!谢师父。。。谢兵家,还认我这个弟子!” “傻小子,哭什么。” 孙不眠转过身,笑着骂了一句,眼角却也泛红。 石月走上前,一巴掌拍在孙不休后背,把他拍得一个踉跄,眼底却满是笑意;商函也难得勾起唇角,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,都是过命的兄弟,自然为他重获根脉而高兴。 词宋望着这一幕,周身的才气都柔和了几分,眸中纹路微暖,对着孙不眠与吴刑拱手颔首:“多谢二位长老成全。” 简单的告别后,词宋一行人依次登车。孙不休小心翼翼将令牌塞进贴肉的衣襟,指尖反复摩挲着冰凉的玉面,掀开车帘时,又忍不住回头望,风雪里,孙不眠已将铁枪横在肩头,吴刑站在他身侧,两人的身影被雪光拉得又细又长,像两柄扎根在山门前的枪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