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火光幽微,映照出石门上斑驳的铭文——“药囚之地,擅入者,永缄其口”。 她冷笑一声,推门而入。 地窟深不见底,石阶盘旋向下,仿佛通往地心。 四壁潮湿阴冷,刻满了密密麻麻的“沈”字——或刀凿,或指划,或血书,层层叠叠,不知多少年月积累而成。 她每走一步,指尖便轻触石壁。 刹那,那些“沈”字竟逐一点亮,泛起微弱金光,如同沉睡的记忆被唤醒。 她心头一震。 这些字……不是名字,是遗志。 是千百年来,所有不甘被药典束缚、试图革新医道却遭镇压的医者,用血与命刻下的反抗。 他们的姓氏早已湮灭,唯有一个“沈”字,成了自由医魂的图腾。 她继续前行,直至尽头。 一座青铜巨鼎静立于空旷洞穴中央,鼎身布满裂痕,似曾经历烈火焚炼。 鼎中无物,唯有一缕灰雾悬浮其中,缓缓旋转,形如锁链,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。 这就是“禁言咒”的本源——上古药神对滥用医术者的终极审判。 云知夏站定,闭目,引“无药之觉”入心。 她的意识不再依赖耳目,而是化作纯粹感知,直抵那团灰雾核心。 她张口,没有发出声音,却以意念传递: “药神沈青崖,三百年前以身焚典,破‘药奴之局’,只为告诉世人——药为治病之器,非控人之枷。今我云知夏,承你遗志,非毁药,非弃典,而是要让医者重掌药权!让药,回归救赎本身!” 灰雾骤然翻滚,幻化出一道高大虚影——长发披散,白衣焚尽,胸口插着一卷铁铸药典,双目如炬。 “沈青崖”冷冷注视她:“你不过一介凡身,既无药心,又未焚典,有何资格代医立言?” 云知夏不答。 她抬起右手,指尖在左掌狠狠一划,鲜血淋漓。 一滴血,坠入青铜鼎。 落入灰雾的瞬间—— 整座地窟剧震,石壁“沈”字齐亮,光芒如潮水般涌入鼎中! 血融雾,雾转金,虚影瞳孔骤缩。 “你……竟以身为引,不借外药,不凭古方,单凭一念通达病机本质……这是‘无药之觉’圆满之相?” 云知夏昂首,任鲜血顺腕流淌:“我不是要取代药神,而是要证明——真正的医道,不在典籍,在人心;不在咒缚,在觉醒。” 她声音坚定,如誓言落地: “我云知夏,以沈未苏之名,立此永誓——永不以药为奴,永不以医为权。若违此誓,天地共殛,万药不亲!” 话音落,鼎中金光暴涨! 虚影凝视她许久,终是缓缓颔首,身影渐淡,化作一句低语,回荡在地窟深处: “三千年来……终于有人,敢说——医主药,而非药主医。”刹那,青铜鼎轰然炸裂,金光如龙卷冲天而起,直贯地心! 整座地窟剧烈震颤,石壁上层层叠叠的“沈”字尽数燃烧,化作流光汇入鼎中。 那团盘踞千年的灰雾发出一声凄厉哀鸣,仿佛古老意志的叹息,旋即在金焰中寸寸瓦解,消散于无形。 第(2/3)页